如果时间抓住了某个人,聪明能用来干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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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读报纸的人》共读06天

拆解共读目标:

拆解共读目标:最终,弗兰茨还是来找了弗洛伊德教授,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一倾诉出来。在这疯狂的世事中,究竟哪里才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呢?今日读完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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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读报纸的人》共读第一日

《读报纸的人》共读第二日

《读报纸的人》共读第三日

《读报纸的人》共读第四日

《读报纸的人》共读第五日

1

安娜本想阻止弗洛伊德教授出去,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。他老了,他生病了,他是个犹太人。在街上,有太多痞子开着车。但是,找他麻烦的行动还没正式启动,没有展开。在此之前,出去都很危险。

无奈,拗不过教授的坚持。

弗兰茨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了,不过他早已做好了长时间等待的准备。

门被打开了,教授走到了外面。就像第一次一样,他几乎是跳着越过了门槛,仍然是以相当轻快的步伐走在街上,并直接向长凳的方向走过来。

“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想法?”

“我已经有了一个想法,但我不敢打扰您!”弗兰茨迫不及待的跳了起来,迅速走到弗洛伊德跟前。

“有时,你不得不打扰别人,如果你想有所接触!”

接着,他们爬上了山,在威宁尔大街的左边停了下来,拐了个弯,路经还愿教堂。然后继续朝着市政厅方向走去。

弗兰茨一次又一次的望着自己身旁正小步前行的教授。教授的手杖以稳定的节奏在人行道上发出“嗒嗒”声,他仿佛铁了心要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。

实际上,弗兰茨算是这附近的“聪明人”,但看上去总是有点儿尴尬和格格不入。教授和弗兰茨是不同的,这位老人不只是聪明。在家乡的湖边,如果你能读懂社区宣传册的标题,或者能读懂车站的时间表,你就算得上是博学了。

然而,教授比自己聪明多了,弗兰茨想要阅读的书籍,教授竟然可以写出来。事实正是这样的,弗兰茨想着想着,便暗暗笑了出来。

突然,他的头脑里闪现了一个念头,且不能那么轻易将它赶出去:他同情教授。

看着教授日渐衰老的身体,弗兰茨产生了连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同情。一个人的老化是一种独特的苦难。弗兰茨对此若有所思,甚至深感无奈。如果时间抓住了某个人,聪明能用来干嘛?

市政厅前,儿童和年轻人聚集成一团。一个穿着短裤的小学生高喊:“胜利万岁!”人行道上,人潮拥挤。工人们挥舞着帽子,喊着反对希特勒和支持奥地利工人的合唱团口号。

弗兰茨和教授来到了人民花园,在一棵板栗树下停了下来。远处,有人大喊了一句“希特勒万岁!”接着,听到有欢呼声和一些明亮的笑声,再接着,又只剩下路上交通低沉的声音。

很压抑的叹了口气,教授依靠着板栗树,眯着眼看了看阳光照射下有点儿错杂纷乱的树叶。

2

接着,弗兰茨开始讲着自己之前和阿娜兹卡发生的种种。

“你爱她妈?你爱这个普拉特公园的波西米亚姑娘吗?”

“哈!”弗兰茨放声大笑,他用手拍了一下大腿,跟着又是一声“哈!”

当然了!他想喊道,那还用说!他当然爱她!胜过爱这世上的其他所有!甚至爱过自己的生命!弗兰茨就想这么或更强势的冲着教授喊出来。

奇怪的是,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,一个词都没有。取而代之的是沉默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轻声说,“原本我是确实的,可现在我也不清楚了。”弗兰茨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脆弱,像是一个微小的、带着棱角的骷髅头,仅仅是靠着奇迹,才得以在瘦弱的脖子上保持平衡。

“好。”教授说,“我建议咱们现在先搞清一些概念。在我看来,当我们在谈论你的爱情时,实际上指的是你的性欲。从一个特定年龄起,它变成推动人们的力量,它带来的快乐和痛苦一样多,而且就男人而言,它就在裤裆里。”

“您也是吗?”

“我的性欲早已得到了克制。”

突然间,长凳旁簌簌作响。一只小鸟从灌木丛中飞出,直接在两个男人脚前的鹅卵石上停落下来。两次跳跃后,它慢慢挪向长凳,停留了片刻,终于飞了起来。

“那是不祥之鸟。”教授说,“它总是在瘟疫、战争和其他灾难爆发前出现。”

一阵清风吹过,在树冠里发出“飒飒”声。

“教授,我觉得我是个大笨蛋,在这疯狂的世事中,我这愚蠢、渺小的忧愁究竟有何立足之地?”

“我想我能给你一些安慰。首先,虽然为了女人烦恼通常是愚蠢的,但这烦恼也常常并不是微不足道的。其次,这个问题可以换个问法:在你的忧愁中,这疯狂的世事有何立足之地呢?当前的世事不过是脑瘤、溃疡、化脓发臭的腺鼠疫罢了,它不久就要破裂,将关于整个西方文明的可憎全部抽空。我承认这表达有些露骨和直白,可这是真相,年轻的朋友!”

弗兰茨感到一种奇怪的自豪感涌上心头,如同头颅里的某处炸开了,温暖的阵雨在他的脑中缓缓飘落。他现在是教授的年轻的朋友。

“真相……”他若有所思的摇着头重复道,“大家就这么躺在您的沙发上,听这些真相吗?”

“真相远比人们想象的作用要小得多。这点适用于生命,也同样适用于心理分析。病人讲述他们的想法,我负责倾听。有时候恰恰相反:我讲述我的想法,病人倾听。我们时而谈论时而沉默,时而沉默又时而谈论,与此同时,我们共同探究灵魂的阴暗面。我们在黑暗中艰难的摸索,就是为了偶尔能碰到有用之物。”

弗兰茨疑惑:“那您跟您的病人,在黑暗中都遇到了些什么呢,教授?”

“最美好的梦。”

弗兰茨喊道:“但是,世事对我来说算什么?我不能到死都活在黑暗中,像蚯蚓一样任人践踏,或者活在幻想里面。你说的轻巧,你早已克服性欲,但是我却为此而烦恼,我快受不了了,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,老天啊,我该怎么办?您帮帮我吧,教授!”

教授抬起一只手,遮住一只眼睛,然后又把手放在腿上。“我觉得,我帮不了你。寻觅一个和自己意气相投的女人是意向艰巨的重任,每一个人都需要独自面对,我们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,孤零零的死去,独自抵抗孤独。当我们初见一个漂亮女人,那感觉如同一个人的出生和死亡一样不寻常。最要紧的是,我们从此开始注意到了自己,我们会追问自己:‘我们想要什么?我们想去哪里?’你必须开动大脑,如若没有答案,那你就多问问自己的心。”

“我已经等不及了,我的心一直留在红星街那个房子里。”

“你在那儿没有留下任何东西。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。你先问你裤裆里那个东西,答案就不仅会很清晰,而且可以避免不知所措。”

“嗯……”,弗兰茨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,“也许,确实是这样的。可您的方法在人们行为不当时,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,而且有可能反将他们送到一条荆棘之路上。从此,他们必须依靠自我的力量去找到出路,没有路标可以参考。他们走了多远,或者是否已经走在了通往目的地的路上,全都不知道。”

“是这样吗?”教授扬起眉毛,慢慢的张开嘴巴,咽了咽口水。

“教授,您现在这个反应,实想说我有点儿滑稽吗?”
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?”

“我不知道,但您好像在表示我说了一些荒唐的不可信的事。”

“你不滑稽,完全不。”教授用手轻轻抚了抚凌乱的头发,从膝盖上拿起他的帽子,戴在头上,站起身来,“我觉得,今天我们已经谈得够多了。夕阳西下,谁也说不清明天的太阳是否会照常升起,更不用说别的事了。”然后他以一个出人意料的飞快速度,杵着他的手杖,在石头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,朝环形路的方向走去。

弗兰茨依旧呆在那里,直到风吹走了落在树篱后面的帽子,他才起身去追。

在贝格街,他们短暂的握手告别。弗兰茨感觉教授的手干枯轻巧,像鱼刺一样,就像人们从破渔船里拉出来的已经死了几个星期的烂鱼刺,骨架轻易就会被拉碎。

教授回家之后,弗兰茨将耳朵贴在门上,闭上眼睛听。屋里,教授的脚步在楼梯口放慢了。

弗兰茨睁开了眼睛,后退时有些犹豫,且小心翼翼。

Tips:今天的领读就到这啦。

本周,我们共读的是《读报纸的人》,请各位书友在晚上9点前,自己准备好电子版或纸质版书籍。

不知道如何共读的书友们注意啦,共读有两种方式:

1.阅读()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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